“芬格尔说了,颓废的气质是新闻人的保护色,是深入敌人内部的最佳伪装!”
“他那是为自己的懒和馋找借口。”
沈云轩淡淡瞥了一眼芬格尔。
后者立刻脖子一缩,埋头研究起了自己拖鞋上的花纹,嘴里念念有词。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就在这时,公寓的密码门被打开,两个风格迥异但同样惹眼的女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苏恩曦,一身干练的r职业套裙,栗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华尔街金融女王的气场。
很难想象,几小时前她可能还穿着睡衣、叼着薯片在某个豪华办公室里指挥着数百亿美金的流向。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酒德麻衣,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勾勒出火爆得令人喷血的身材。
她靠在吧台上,从腿侧的刀鞘里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用一块麂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声音和刀锋一样清冷。
“沈先生。”
苏恩曦将一份加密文件递了过来,上面有卡塞尔学院的蜡封火漆。
“秘党那边有动静了。”
苏恩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数据光泽。
“他们在西西里岛召开了紧急圆桌会议,动用了最高权限。”
“根据我们安插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的线人回报,这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审判希尔伯特·让·昂热。”
“哦?”
沈云轩接过文件,指尖随意地一划,蜡封便无声地化为飞灰。
他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那群活在博物馆里的老古董,总算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反应比我想象的还快点。”
“他们不仅仅是反应快。”
酒德麻衣的短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寒光一闪而逝。
“除了加图索家公开宣布中立外,其他几个校董家族,比如德意志的克虏伯、法兰西的波旁、英国的温莎,甚至北美的洛克菲勒和摩根,都在暗中频繁联络。”
“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们似乎想从你……或者说,从东京那片废墟里,找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梦寐以求的东西?”
路明非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贼头贼脑地凑过来。
“永生,或者说,成为新的神。”
沈云轩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却是一片冰川般的嘲弄。
“他们守护这个世界的秘密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自己最初为何而出发,开始觊觎起他们曾经最恐惧的力量。”
“这可真是个百看不厌的经典剧本——屠龙者少年……终将成龙。”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片由金钱与欲望构筑的璀璨星河。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无尽的夜空,越过大西洋,落在了那片古老的欧洲大陆上。
“让他们闹吧,越热闹越好。”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
“棋盘才刚刚摆好,真正的棋子都还没入场呢,急什么。”
路明非看着自家老大那俊美得不似凡人的侧脸,在明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老大口中的“棋盘”,和秘党那帮老家伙们以为的“棋盘”,压根就不是同一个维度上的东西。
而此刻,在他口袋里的那台从不离身的红苹果手机里,那个自称是他弟弟的小魔鬼,正通过他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切。
路鸣泽穿着笔挺的黑色小礼服,坐在空无一人的王座上,嘴角勾起一抹与沈云轩如出一辙的玩味笑容。
“哥哥,你看,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一次,可比过去几千年里任何一场都要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