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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此人是你意中人?

“姓余的,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俏丽的小脸上又泛起了一层红色,她忍不住磨牙恨叫一声,一想到那个羞人的瞬间,胸口就怒火翻腾。

廊下有风灯,灯光衬得萧湛一脸无辜,“刚刚那情况你也看到了,空间那么小,他们又正好闯进了,你要再乱动,就直接暴露了……”

“无耻之徒。”

她丢下四个字,直接就逃进一亮着烛灯的厢房内,砰得关上门。

唉,她就是没办法完全无视,男子长成后喜欢寻花问柳,处处留情,还能自诩风流;女子却会因为一吻,而心生芥蒂,久久无法释怀。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吧!

男人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渴望在社会交际当中得占得更多女子,用以传承后代;而女子则希望被尊重。被珍爱,而不是随意被轻贱。

院内,萧湛望着她闪进房内,心神又是一荡,这个小姑娘越来越牵动他的心神了。

他忽然想着,往后余生,若有这样一个聪慧可人的小姑娘朝夕相伴。也别有滋味的吧!

可关于婚姻,在之前他完全没规划过,三千红尘,虽美女如云,他却总觉得一定寻不到那款完全适合自己的。古代女性的思想带有一定的眼界局限性,无法和他做精神上的交流,心灵上也没办法产生共鸣,但现在,他却得认真考虑了。

他的未来,他的人生,可有她容身的一席之地?

也许现在想这些言之尚早,这晨昏相对的短短十几日,他们只是彼此在试探,谁都不曾交心。嘻笑怒骂之间,各怀鬼胎,各带目的,哪来的真心可言?

她会防备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从她的角度来看待他这个人,无疑就是一个风流荡浪子,没半分正经,只顾着嘻皮笑脸,游戏人间,还处处沾她便宜,完全没有正经公子该有的品性。一旦心上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哪个姑娘敢真心相待?

也只有他身边人才知道,他待她有多特别,特别到喜欢动不动就揩她油水,逗她闹她。这些年,他何曾待其他女子如此与众不同过?

萧湛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坐到廊前,斜靠着,望着黑漆漆的星空,又抚了抚自己的唇,而后微微一扬嘴角——自己想得太远了。

他与她,现在还远没到这个程度。

边上,有人悄悄把北风拉了过去,低低问道:“北大人,那女子是谁呀?公子待她似乎很不一样啊……”

北风气扬了扬浓眉,看向风灯下的劲衣公子:就连他的手下也发现了,公子待她是很特别,居然还亲上了……

呵呵,他执剑抱胸,一脸高深莫测,“日后你就知道了。”

即便他很是折服于这个神奇女子,但若想嫁入皇家,凭这姑娘,只怕还是不够资格的。

厢房内,云苒坐到烛灯底下,压下心头那一团乱的坏情绪,从怀里掏出那本册子,她努力静下心,从第一页开始查看起。

最初几张记录的是一些普通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自第十页开始,她开始找到蛊字。

“平乐1年。淮乐镇平唐村附近,出现第一具浑身长着诡异虫子的尸首,大脑,五脏六腑皆被这虫子吃尽,面部轮廓已分辨不清。”

乔长石在册子上记载道:“此案例,类似北燕地区的蛊虫食尸。此具尸首身上衣服破烂,脚上未穿鞋,脚指缝内皆是黑色粉末,疑是铁石矿苦力。大人曾令吾与铁矿局核实,经查,无失踪可疑之人,此案被定为悬案。”

“平乐11年3月,泰兴镇铁器市场小贩姚阿三离奇惨死,七窍生虫,生前曾去过山神谷,曾和北燕人有所接触,后家里妻儿神秘失踪,5月,在桐关外一荒谷被发现尸首,身首异处,死状惨烈。”

“平乐12年1月。桐关守城大将窦尧帐前参将钱参住处忽起大火,钱参惨死,经柳杵作验尸,疑天干地躁,失火而致,吾于暗处悄悄查过灰烬,灰中有一些奇怪的虫子并没烧毁。吾以为,是蛊虫所致。”

“平乐12年5月,一江湖剑客徐秋柏被割人头,尸首边上,余半页信笺,上有寥寥数字:西北桐关蛊虫成灾,南齐境内无人知大祸已近……”

“平乐12年7月,一代名医张半仙被刺杀于医馆,为吾所救,临终前,张半仙说道:西北百姓多数已惨遭种蛊,生死仅在种蛊人一念之间,吾有驱蛊药,放入水缸饮食,半月时日。可查明有无被种蛊,但凡被种蛊者,眉间皆会浮现红印,若想活命,必须驱蛊才可自救……”

看罢,云苒暗暗想了想,这个柳仵作可能就是死于灵火蛊的那位,想来人家是故意被安插在衙内的,为的就是给捕快错误的判断,不让当地正义人士查出内部真相。

根据鸳鸯所提及的信息,再结合乔捕快所提到这些,云苒觉得情况很严重:

一,很多苦力皆已被控制,只要一个不听话。就会惨遭灭口。

二,小商贩已被控制,一旦有异心,就会被斩草除根,死于荒野。

三,桐关守城的将领内部,若有人发现军中有人在勾结北燕,就会被暗杀。

四,若有江湖人来探知真相,必会死于非命。

五,若有医者想治无辜百姓于蛊难,亦难逃一死。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整个桐关岌岌可危。

北燕迟迟没有对南齐动手,只怕是武器装备还没打造好吧!一旦北燕筹备好兵马粮草,南齐的桐关就形同虚设,到时,他们长驱直入,南齐这歌舞升平的人间天堂,只怕就要烽火连天,尸横遍野了……

她思量着。不觉捏着眉心,暗生忧思,便去开了门,叫了一声:“哎,你进来一下……”

萧湛就倚坐在门口,托着腮膀子望着天上的星子,听着叫。走了进去,见她神情凝重,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她把那册子递给他,自己则倒了一杯水喝。

他看了一遍,英气的浓眉那是一拧再拧,最后得出同样的总结:“情况不太妙,如果北燕来袭。桐关只怕难保,到时西北地区必成人间地狱,无数人将因此丧命……”

可偏偏现在,他还没有法子解决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

“一惯以来,我最讨厌各国境内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进行各种打打杀杀,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天下本来就是一家。和平共处才能有更为长远的发展;战火一开,苦的只会是那些小老百姓,所以,这个危机我们必须清除……”

云苒的语气完全是肯定的,她不想看到烽火连三月,锦绣江山因为战火而千疮百孔,而积尸如山,而荒芜千里。

萧湛不觉看向她,有点惊讶。

这青洲地界上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家国意识,他们可以为了悍卫自己的家国而不惜以命相搏,就连他也不得不为了保护国民,而奔赴战场。很少人会意识到,天下本就一家,你杀我,我杀你,除了削弱彼此的力量,并不能捉进生产力的长远发展。

没想到她竟有这样先进的思想。

云苒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自顾自沉吟着:“据我所知,北燕小皇帝还小,太后虽然有铁血手腕。但还不至于野心勃勃到现在就想来吞并南齐,所以这可能是底下某些异心将领做的勾当。

“北燕和南齐的交汇处,驻着两支军队,一支是以威武侯霍捷为首的霍家军,霍家军传承数代,是北燕最强的防线;一支是以震南侯陆平为首的神龙营,神龙营成立不过几年,没什么战功,也没什么名将,领兵那位武功还行,但很喜欢暗戳戳搞事情,我觉得应该是神龙营的人在暗处捣鬼……”

这两个北燕的将领,萧湛自然是知道的,心下也是认可她这说法的。却不知她的判断依旧是什么,便问道:“为什么是神龙营的人,而不是霍家军?”

“霍捷是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喜欢搞这些阴谋诡计的大丈夫,真男儿,才不会鬼鬼祟祟搞这么多暗杀,那些可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好事,他那个人最不屑这种手段;至于那个陆平,生得本来就贼头鼠目,专门搞那些歪门邪道、偷鸡摸狗的蠢事,就连他那个侯位都是靠耍小聪明继承来的。”

没错,她点评的相当到位,但有件事很奇怪……

“你认得他们?”

“废话,当然认得,我还打过那姓陆的,霍捷可比他强上百倍……”云苒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你和霍捷是朋友?”萧湛从她对霍捷的赞誉中有了新发现,遂将折扇打开,一边摇着,一边若有所思道:“此人不会正好是你意中人吧!”

之前她说过,她喜欢威风凛凛的昂扬男子,那霍捷,他私下见过一面,此人生得身材精健魁梧,五官英气。出身将门的他,从小从戎,浑身上下散发着刚铁一般的男子气概,在北燕,他被奉为西南第一枪,是个名声响当当的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