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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悲哀啊!身份反过来。

书接上回,李隆基为何冷笑不止呢?

他可是经历过武皇、中宗、睿宗朝局最动荡时期,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怎么会连小小的弃车保帅之计都看不出来。

李隆基冷笑道:“边令诚你胆子够大的!来呀,将这奴才给朕拉出去杖击一十,以儆效尤。”话音未落,数名飞龙禁军入内拖走了边令诚。

按理说边令诚差点让李隆基头顶青青草原,应该重罚。却为何只罚杖击一十呢?

因为边令诚到底是立了功,虽然后知后觉,但你不能因此治罪。边令诚的做法本身没问题,如果以此来治罪,以后接替他位子的人肯定是得过且过,反而不利于李隆基掌握情报。

但是不打,难消李隆基心头之恨,所以罚杖刑一十。

李隆基心里的火消了一点,该考虑后续问题。命道:“陈卿你命陈舒影拿着朕的敕书及元卿的佩剑和盔甲去见元卿,敕书曰:自即日起,元卿只担任左龙武军都尉,不再护卫金仙观。”

“臣遵旨。若圣人无事,臣先行告退。”陈玄礼只负责明面上的军队势力,不负责情报。既然边令诚来了,肯定是谈情报,还是赶紧离开。

李隆基准了。

等陈玄礼离开,李隆基向高力士道:“想做好一件事真是难啊。我一心想把元载掌握在手中,借此牵制王忠嗣。哼!总有人和我唱反调,无事生非。”

高力士苦笑道:“可不是嘛。常人哪有圣人这般远见卓识,都不过是顾着眼前的苟且而已。”

李隆基觉得这话听着心里舒服,笑着道:“就你会说。我也该去看一看太真娘子,她应该休息差不多了。待会儿边令诚来了,你就说我说的叫他回去自我反省。”说完,起身离开。

高力士留在正殿内,等待边令诚的到来。

今天这一天谁都觉得累,当事人杨玉环自沾了枕头就没醒过。

杨玉瑶和杨玉璃守在杨玉环床榻旁,连一步都没有离开。两人看着满脸憔悴的杨玉环,想起昨晚的事心里都感到后怕。

要是昨晚元载没忍住,今天她们就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此时,传来轻轻地脚步声。

两人扭头看时,只见李隆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被李隆基做手势示意不用行礼。

李隆基见杨玉环还在睡觉,满脸憔悴顿时感到心碎。搬来凳子,挨着床沿坐下,和杨家姐妹一道等杨玉环醒来。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杨玉环,虽然一宿没睡,精神上饱受压力,但好歹没中毒,也没有受伤。

而另一个当事人,元载则陷入昏昏默默的境地。

先是梦见杨玉环向他走来,吓得他直往后退。但因有伤在身,无奈从了。等到事成之后,杨玉环立时变成了李隆基。当真是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满眼看去,都是自己的亲友。

般般折磨,如同火焰焚烧在身。

元载半梦半醒,又翻过一页。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为他哭泣,原以为是自己在新时代的老妈,醒来一看却是王韫秀。唯恐又是梦,半坐起来仔细看脸,双眼肿得像桃子,满脸泪光,不是王韫秀,又是那个?

明明距离这么近,竟然有彷如隔世一般的遥远。

“阿王!真的是你。”元载失声叫道。不顾自己身上有伤,抱紧坐在床沿上的王韫秀,失声痛哭。

在外人面前不管怎么哭,都会有所保留。在王韫秀面前,再也不用丝毫保留,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尽。

王韫秀本来就伤心,听到元载的哭声,又忍不住热泪流淌。

夫妻二人就这样抱着彼此,旁若无人的哭了好大一会儿。

直到景贞一用盘子端着一碗稀粥进屋,他们才止住哭泣。

王韫秀端过碗,用勺子将米粒搅拌均匀,舀一勺吹凉了喂给元载吃。

与此同时,景贞一拿来大的抱枕为元载垫好后背,这样保持半坐半躺的姿势,吃粥才不会觉得难受。

尽管粥的滋味是淡淡的,元载却觉得无比甜美。活着真是太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元载一天没吃饭,愣是把一碗粥都吃光了。

“还要吃吗?”王韫秀柔声问。

“感觉还没吃饱。”元载想笑一笑,却引得身上痛。

王韫秀回头道:“贞一你去做碗银耳莲子羹来吧,看你阿兄现在的样子,应该能吃。”

景贞一巴不得元载能多吃一点,当下端着空碗和盘子,一路小跑直奔厨房去了。

元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王韫秀想了想,回道:“约是酉时末吧。夏季天黑的晚,外面看上去亮堂堂。”

元载回想昨晚到现在的事情,真是宛如在梦中。苦笑着问道:“陛下有新的旨意吗?”

王韫秀摇了摇头,追问道:“夫君昨晚到底在哪里?为何被飞龙禁军抬回来?”

元载也摇头。

“你为什么中了七情苦?谁下的毒?”

元载还是摇头。

王韫秀当即明白,这事肯定牵涉到皇室,而且相当严重。能让飞龙禁军出手,肯定身份还很高。金仙观内,只有一个人能让皇帝震怒至此。

“我能理解你不说的苦衷,但答应我,以后要保护好自己。”王韫秀叮嘱道。

元载坚定地点头。

此时,景贞一端着羹从外面进来,道:“陈舒影带着敕书来了,人就在外面。她自觉不方便进去,请阿嫂出去见她。”

王韫秀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头发,便吩咐春容出去招待陈舒影到暖房里小坐,自己梳洗一番再出去见客。

“贞一你喂你阿兄吃饭,我去去便回。”王韫秀念念不舍的看了眼元载,转身到更衣间,夏红紧随其后入内协助。

元载刚才就注意到了这点,只是以为王韫秀这样是因为照顾他,也没多想。的确是「照顾」,只不过王韫秀的照顾,不是一般的照顾。

王韫秀梳洗完毕,换了身襦裙就要出去见陈舒影。

在一旁伺候的夏红眼尖,注意到王韫秀的左肩上有抓伤,指着伤痕急道:“夫人您这抓伤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被郎君抓的吧。”

王韫秀忙将衣襟拉过来一点,遮住伤痕,小声道:“我猜你是第一次听说夫妻之间,丈夫「反抗」,妻子用「强」吧!此事不许声张,更不许让我夫君知道。”

“嗯嗯!”夏红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