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严寒，都敌不过敌人兵刃上绽放的寒芒。

叛军在史朝义的亲自带领下，以主力十余万全力进攻占据不利地位的元载。

要说叛军骑兵主力以胡人为主，弓马娴熟。下山时，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唐军猛攻过来。

就在他们逼近唐军之时，却发现距离唐军较远的地方设有大量的栅栏和拒马。

“众人随我出征，捉拿元载。”骆悦大手一挥，率领骑兵拆除木栅栏，朝着唐军主力营帐前进。

突然……

轰……轰……轰……

骑兵连人带马被踩到的东西炸飞了。

啊……啊……啊……

骆悦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唐军营寨竖起了元载的帅旗。极目远眺，只见元载身穿明光铠立在帅旗之下，骑着叱拨赤马，神情得意洋洋。

骆悦好不喜欢元载这种表情，下令前军朝唐军猛攻。

然而爆炸声此起彼伏，防不胜防。还没靠近唐军三分之一的位置，已经损失了不少人，关键是给叛军心里造成了阴影。

却说元载立在帅旗之下，举鞭遥指叛军，对仆固忠婧道：“我以李光弼将军为左翼，李光弼久负盛名，叛军不敢犯。右翼是浑释之和白孝德据险而守，叛军自忖难以攻克。便挑软柿子捏，是自取灭亡。”

暗合兵法，用而示之不用的策略。

仆固忠婧却关心另外一件事，问元载：“大帅连夜派人在栅栏之间埋下的是什么东西？”

元载道：“这叫做地雷，埋在地底下的炸弹。”

说话间，叛军再次组织起有规模的进攻。他们用汉人为肉盾牌，在前为胡人骑兵开道。

论做事残忍，真是难出其右。

元载瞧见，命火字营出列。

一排排火器站在最后一排木栅栏的后面，做好充分的准备。

叛军以步兵为前锋，一段一段的清除栅栏和马扎。爆炸声此起彼伏，他们也浑然不觉。

元载等到他们到了有效射程，一声令下。

火字营以三段击的方式，轮流射击。黑烟直冒，声震云霄。

叛军吓得心惊胆裂，但是在主帅的督促下依旧拼命往前。

元载手中令旗再举，火字营退下，山字营上阵。

山字营校尉李怀光纵马出阵，高声喊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

“不动如山。”山字营士兵齐声应和。

这支部队是元载扩充的陌刀队，当年元载曾和神通大将李嗣业共事，专门用心学过陌刀营的精要。

如今山字营摆开阵势，气势冲天。等叛军靠近时，有阵型的迎了上去。如一堵墙般滚滚向前，有效的堵住叛军。

史朝义变得焦躁不安，下令骑兵迎面冲击唐军。

然而骑兵刚动，却看到唐营亮出了风字营旗号和大将蔡希德的旗号。

“蔡希德！”史朝义恨得咬牙切齿，“此前一直没有找到此人，不想他竟然真的投靠了唐军。”

再看风字营清一色的西凉好马，强弓硬弩，手握弯刀。

史朝义自忖占不到便宜，按住不让骑兵出动。

元载通过叛军的行动，看出史朝义的意图，下令道：“命李忠臣迅速支援李光弼将军，务必在最短时间打垮那一路的叛军。”

“是。”传令兵翻身上马，向李光弼传达将令。

李忠臣得令，率军支援李光弼。

而李光弼有了这个强援，很快就击溃他那一路的叛军，然后如圆月弯刀般斜着进攻无名高地。

一旦高地被夺下来，史朝义便腹背受敌。

史朝义见自己很难正面取胜，还有被包围的危险，只得率军撤退。

元载下令追击，四字营很快便攻上了高地。然后守住高地，架设红衣大炮，对着进攻浑释之一路的叛军猛轰。

叛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被歼灭七万，另外俘虏一万余。

唐军赢得大胜。

史朝义退守郑州。

元载指挥唐军再度进攻郑州，到了城下，发现郑州城墙不是一般的高。

“大帅何不用红衣大炮轰郑州呢？”李抱真建议道。

“轰郑州可以，但是怎样做到收益最大呢？”元载反问道。

李抱真仔细思考一阵，回道：“我军可以白天不动，然后晚上轰城。”

元载欣赏的点头。

当夜，夜黑风高。

李抱真将红衣大炮调到城下，对着城门一顿猛轰。

叛军被这惊天巨响，震得心惊胆裂。不等唐军攻城，史朝义率领残军仓皇的逃到卫州去了。

元载率军一举收复郑州、汴州等地，然后渡河北上，攻拔滑州，锋芒直逼卫州。

此时，细作来报说：“叛军魏州刺史田承嗣率军四万赶来卫州助战，其前锋已经抵达卫州城下。”

元载听过田承嗣的大名，笑道：“魏州以南是相州，相州再往南是卫州。只要卫州失去，相州和魏州必然不保。田承嗣虽然狡猾，为了自己生存考虑还是要与我军为敌。”

李抱真拍腿大笑道：“既然他敢来，我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光弼道：“史朝义兵败如山倒，我有一计可使大帅不用打仗轻松取下相、卫、洺、邢四州之地。”

“有什么好办法？”元载好奇的问道。

李光弼道：“大帅的妾室薛夫人，与四州节度使薛嵩乃是同族。大帅可使人去信给薛嵩，晓以大义，薛嵩必然来降。”

元载忽然想起严庄，他的夫人也姓薛和薛瑶英是姐妹，和薛嵩真是同族。

就在思索之际，帐外亲兵来报：“司农卿严庄求见。”

元载和李光弼对视一眼，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因密谋的关系，众将纷纷告退。

严庄入帐，向元载行叉手礼。

元载还礼，并请严庄上座。

“足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元载问道。

严庄答道：“一是奉陛下之旨，前来宣慰众军。二是听闻右相抵达卫州，特来助右相一臂之力。”

元载笑道：“足下不远万里助我，令我感激不尽。不知足下如何说服薛嵩？”

严庄哈哈大笑，却不回答。

元载也不追问下去，端看严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