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意,两人的话匣也开了一些,李如霜轻笑:“你和我不一样,我一个女子深居府宅,还得屈居人后,想日子好过,便要学会讨好,你是男子,好好谋划必然能有大作为,他们都得敬着你,怎可以相提并论。”
耀汉无力的抬起手挥了挥,苦涩道:“我何尝不是在讨好他人?我有几斤几两我知道,你说那些达官贵族的,谁看的上我?要不是仗着承亲王的名头,谁会高看我一眼!都是狗屁!我若求娶,你看他们肯不肯将女儿嫁给我!”
“耀汉公子你也莫要看轻了自己。”李如霜指着手:“不过京都贵女眼界高也是真”
李如霜和耀汉谈论起京中贵女谁最会装样子,也说她去赴宴遇见的贵女嘴脸,两人谈的不亦乐乎,李如霜酒杯道:“大家都看着别人眼色过活,谁也不易,同是天涯沦落人,在来一杯!”
“酒肉容易,知己难寻!二夫人,今日不醉不归!喝!”
李如霜一拍桌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在回头眼前的人影出现了三个。
晃着脑袋想要看清楚,却突觉整个屋子围着她不停的转:“这屋子怎么会转?”
耀汉撑手起身来瞧:“哪里会转?哦!二夫人,你醉了!”
李如霜摇晃着身子努力站直:“我才没醉我给你走几步”
跨出的脚一软,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耀汉笑着指着人,两手东西一扔,顺手就将人接住了:“嘿嘿还说没醉”
哐当一下,两个人倒在一起,重重的人压在他身上,李如霜身上特殊的香味飘进耀汉的鼻孔中,挠的他心尖发痒,浑身热的发烫,双手胡乱的挥着,呢喃着要喝水。
口燥身热的感觉也敌不过袭来的困倦,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神识游离在外,片刻功夫便昏死过去。
小间中,余汶端着碗口喝下一碗水,也不敢多喝,稍解了乏便停下了:“红花,你可听见什么动静了?”
“有有吗?”红花听着外头的声音,静悄悄的,摇摇头道:“好像没声音啊?”
“不好!”余汶突然有些慌张,顾不得失态,脚步重重踩下,三两步就跨了出去,害怕的情绪占据了心头。
纸条上的消息让李如霜请着耀汉来这儿吃饭,是不是荣春秀写的她无法辨别真伪,不过上头提着要还人情,自己是着了魔了才劝了李如霜,说出来了就没反悔的余地,心里一直打着鼓怕祸事临到头上,所以自己才这般盯着,可千万别出事了才好!
急急的跨出小间,红花紧跟在后头,敲着房门,里面没人应声,用力一推,往屋里一扫,便见李如霜和耀汉倒在一起,姿态惹人遐想。
“二夫人!”
红花又羞又急,不知该如何的她吓的喊叫起来,余汶赶忙捂着了她的嘴:“不想惹事把嘴巴给我闭起来!”
“呜嗯”
红花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余汶松开人往后关了门:“快把人拉开!”
“哦!好!”
红花刚蹲下,外头就有人敲门:“怎么了?”
余汶走的急切,屠凡瞧着不对劲也跟了出来,一抬头就见她们将门关上了,
红花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被人看见这里的场面,那可算全完了:“嬷嬷怎么办!”
“不急。”余汶稳了心思开了个小缝道:“我家夫人喝酒洒了衣,有些失态了,你叫店家备一套新衣来。”
“哦!原来是这般,我家公子没事吧?”
余汶微转过头道:“你家公子醉了,你先将衣服拿来,一会儿在进来扶人出去。”
屠凡有心想看里面,奈何余汶遮的严严实实的,随便应付几句便走开叫人去拿衣来,余汶赶忙合上门,上了锁:“红花,快将二夫人拉起来!”
这局面让人看见了,二夫人做不成人,方府也成为笑柄,余汶当机立断,将两人分开。
红花力气小使不上劲:“嬷嬷快来帮我!”
两人合力才掰开了耀汉的手,还未将人拖出来,耀汉大脚一翻,又将李如霜的腿压住了:“这人怎么醉了也这般无赖!”
红花抱着腿道:“嬷嬷,我抬着。”
一阵凌乱的脚步踩着楼梯而上,听着像是来了不少人,安静的过道突然吵闹起来,声音越逼越近,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急的两人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快拉!”
砰砰砰,话音才落,砸门声起,一个陌生男子在外头叫门:“里面的人快些开门,不然我们就撞门了!”
余汶大声应付着:“里头有女眷,你们不顾颜面我们还要颜面!”
“女眷和男子同处一室,你若在不开门,不要怪我们动手!”
“还等着做什么,撞门!”
一个女声指挥着,沉寂了片刻,脚踹的声音传来,余汶和红花加快了动作,提着一口气将李如霜往旁边一拉,与此同时,屋门被连踹几脚受不住力道也开了。
一衣着华贵的妇人跨了进来,阴沉的脸布满了乌云,看着余汶和红花质问的口吻说着:“将门关的这么严实,你们在做什么?”
“没”
红花别吓破了胆,往余汶后面躲了半个身,余汶小心护着她往后又塞了塞,这妇人冷冷的眼神扫过,见地上躺着的耀汉惊呼一声:“汉儿!”
往前抱起他的头搂在怀中,双手查看他并未外伤才转过头来瞪着余汶等人:“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称呼如此亲昵,又如此紧张,传言承王妃极为爱护他的外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余汶恭敬道:“耀汉公子不过是吃醉了酒,并无大碍。”
“最好如此!”承王妃不善的语气很是凶悍,眼神一瞟,才看见被她们护在后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妇人,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对着外头的人道:“你们都给我退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靠近!”
承亲王不急不缓而来,刚到门口便听见承王妃的话语停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