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鹙鹰不懂萧翊的意思,也沉不住气,万一荣春秀不理他家王爷了可怎么办?
抓了抓脖颈有些着急:“王爷,你是说荣姑娘吗?我听说书的人说,若是惹了姑娘生气,送些小玩意就行,王爷,要不要我去挑挑?”
“日后别听那些无用的东西,不若多看看书补补你的脑子。”
萧翊拿起一旁还未看完的书卷开始翻阅,鹙鹰从右绕到了左:“听书也是书,王爷可不要嫌弃,再说了,这怎么会是无用?七皇子时常借口送王小姐东西去瞧她,有几次被我看见,我都绕着走。”
说罢揉了揉双臂,现在想起来还直起鸡皮疙瘩。
闻言萧翊将书扔在桌上,没了兴致,刘峥喜爱王小姐也应克制些,叫手下丫鬟仆人传了个沸沸扬扬,岂不是在找麻烦?
他的身份注定了要他安分,萧翊的眉头皱拢浮上一些忧虑,他究竟想做什么?
鹙鹰闭了嘴,好半晌才道:“七皇子应是故意为之,王爷不若去问问。”
他们的情谊,刘峥的确会如实相告,萧翊揉了揉眉心:“不必了,他有他的考量。”
“王爷那荣姑娘”
“她不喜欢那些东西。”
萧翊绷着脸没有了表情:“昨夜不是才送过,没一件入她的眼,你以为本王还会自找没趣?”
鹙鹰微微撇过了头,这不应该啊?
说书先生的话本上面就是这么写的,送的越多越能讨姑娘欢心,怎么到了荣姑娘身上就不好使了呢?
应该是东西没送对!
正要说话,帘旁铃铛晃动发出了响,鹙鹰收起神色出门前往暗道,暗卫正在等候,接过三封蜡封完整的信笺,暗卫附耳说了另一个口头消息。
此消息由博济堂传来,鹙鹰的脸色瞬间沉下,遣退暗卫转呈与桌案。
阿妥为他人暗桩此事确定让鹙鹰动了杀心,对王爷不利的人,他绝不放过,眼神逐渐冰冷,如静待猎物的猎豹伺机出手,一击毙命。
萧翊取过白玉小刀,利落的划开封口,双指夹到一半:“阿妥我交由荣姑娘去办,你不必插手。”
自三年前阿妥来到身边,萧翊就未对她放松过怀疑,她的背景很完美,隐藏的也没错漏,仿若就是一个落难而逃的女子,可萧翊不信,留她在身边不过是想要引出她背后的人。
只是她太安静了,从未有过异动,不知是她能忍还是真无处可疑,叫人捉摸不定,如今得荣春秀挑破,可见阿妥心性坚韧,背后之人沉的住气,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引出那条大蛇了。
“将博济堂的人撤走。”萧翊一边看着信上的消息一边有节奏的敲击着手指:“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
荣春秀那儿安稳下来,安全一事暂且不用担心,店内有卫一卫二镇守出不了大事,撤走暗卫放松戒严才能让阿妥有机会露出端倪。
阿妥一直在外伺候接触不到过多机密,如今看了个够,也该去给她的主子报信了。
鹙鹰的脸有了缓和,转而思绪一动:“王爷,阿妥我们检查过,并未发现她有中蛊迹象,显然这蛊隐秘,并不能被常人发觉,请荣姑娘来调理底下人的身子,你看如何?”
萧翊的眼眸亮的似染了遍洒一地的烈阳,烈焰似火须臾一刻转而消散,缓道:“先自查一遍。”
鹙鹰噎了噎,闷闷的应了声,递出去的话王爷也不接,白瞎他的心思。
自是吩咐下去王爷体恤众人夏日炎热,特请医师前来,就算露出风去也不怕,正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喧嚣过耳,小贩挥洒过额上汗水,甩着衣袖叫卖手中物件,马蹄踏过街道叫着众人让道,博济堂外停靠下一辆马车,胡卫急跳而下。
安喜在门口瞧了个新鲜:“嗨,咱们还没开门做生意呢,这生意一天找两趟,想来日后差不了,兄弟,你又是怎么了?”
胡卫被说的有了些火气,安喜看着脸色赶忙道:“兄弟别上火啊,我就是说说,来喝口水润润。“
“你这开门做生意话太多可不好。”
“得,我打嘴!”
安喜拍了拍自己的脸又递过大碗在前,胡卫接过也算是不在计较,一整碗喝了个干净,抬袖擦嘴:“劳烦通传一声,我家夫人有请荣姑娘上府看病。”
素花端着茶水殷勤的给阿古倒水,一脸笑意荡漾动了心思,她打听过了,阿古念过书,家世不错,手艺人到哪儿都饿不着,用着存下的钱买了个带院的小户,虽然年纪长了几岁,好在人长的俊俏,至今还未婚配,素花也到了年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好条件可不能让他跑了,不然嫁给那些家仆在做下人她可不情愿。
听着外头的声音转过头去:“胡卫,你怎么又来了?”
素花咋呼的叫了起来,胡卫一阵脸红:“大人又不好了我是来找荣姑娘的”
“什么!”素兴捂着嘴一脸的震惊,好歹是旧主,想听些八卦:“姑娘早间去过都好好的了,该不是方大人要”
说着拿手比划,胡卫吓的赶忙将素兴的手臂按了下去:“你这是在咒方大人!就算不在府里你也小心着些!”
好歹是个官家,随便非议是要惹祸的。
素花眼睛瞟着两面:“瞧你小心劲,我不说就是了。”
“我可没功夫和你在这儿闲扯!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胡卫拱拱手道:“姑奶奶帮帮忙!”
素花望着后面,她可不敢去二楼,扯了一把安喜的袖子:“安喜,你去。”
“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
素兴瞧着安喜走了,她也不敢多待,一会儿荣春秀出来了她就像耗子见到猫,转身就躲开了。
安喜满不在乎的跨着大步穿过庭院去了二楼,不一时就到了门口:“荣姑娘,方府来人了。”
“哦?出事了?”
“听闻是方大人伤势反复,应该是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又来请姑娘。”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