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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意默寒

荣春秀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安喜看了一眼天色:“姑娘,这会儿天色不早了,你带着我去吧。“

“不用了。”骊歌跟在后头足高了安喜半个头,望了他一眼:“我会跟着姑娘的。”

骊歌会武,铺子里的人都知道,听闻是在街上救了姑娘,她没地方去,姑娘就把她弄回来了。

本来历不明的人他们都不放心,不过看了几日,这人就只跟着荣春秀,性子是冷了点,到是会默不作声的帮着他们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像是失手要打了碗,她能眼疾手快的接过,又像是衣服被风吹到了树上,她一跃就能取下,林林总总,相处下来觉着人还不错,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有她在,安喜便不用担心,就是觉着稀奇。

骊歌的个头实在高了些,也就北疆的女子才这么高,将心思压下,一道前往大门,送着她们离去。

后帘装的是竹,随着波动能看见外面的动静,骊歌靠着车厢看着安喜:“姑娘找的人都不错。”

荣春秀笑道:“骊歌是在夸自己?”

骊歌知道荣春秀又在开她玩笑了,索性闭起了眼睛不说话。

马车绕过巷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方府,琼嬷嬷等在门口张望接人,见着荣春秀来,跨下台阶双手来拿药箱:“荣姑娘,你可来了!”

“方大人如何了?”

“不大好“琼嬷嬷叹气直摇头:“姑娘随我来。”

方府的丫鬟们一个个低着头来去匆匆,角边还有人窃窃私语,骊歌环手瞧了一眼,琼嬷嬷的眼神凌厉的望了过去。

吓的那几个丫鬟提着裙子就跑。

荣春秀并未多问这怪异的气氛,琼嬷嬷领着路到了屋前,宋玉环坐在偏房里捂着胸口很是气闷,脸上也出了细汗。

“夫人!“

琼嬷嬷大惊,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发病了!

荣春秀跨着步伐上前按脉,是寒气入体引了疾,好在呆得不久,不必受多大的罪过。

往她手腕上扎上几针,宋玉环顷刻舒缓过来。

“有劳你了。”拉着荣春秀的手让她入座:“是我疏忽了,忘了老爷屋中有冰。”

琼嬷嬷心都抖了抖,天气酷热瞧着宋玉环受罪,她还劝过要用冰,眼下不过就是待了一顿饭的功夫,竟然这样厉害,琼嬷嬷很是后怕,闷闷的不敢出声。

宋玉环并不在意琼嬷嬷的想法,指了指人,一旁的冬梅便将手里的孩子送到了琼嬷嬷手里,又挥了挥手,让着她们都下去。

四下无人,在也忍不住情绪,心里的酸楚涌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宋玉环咬着唇道:“春秀我也不怕你笑话,日后你可一定要找个良人,切莫像我这般活的憋屈。”

荣春秀握上她的手安稳道:“夫人这是钻的什么牛角尖,依照我来看,方大人最在乎的便是你了。”

“说的没有做的好看。“宋玉环气急的捶了手:“由得他去死!”

“夫人可说的气话了,不知方大人是怎么了?”

兜了半天宋玉环也没有要让荣春秀过去看的意思,这让她心里起了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这般生气,放在以前可是急的拉着她去看。

宋玉环用帕子抹了泪,这话真是难以启齿了:“春秀你便先去看看吧,早前有大夫来瞧过了,说是会留下病根你可有法子?”

说到底还是心疼,荣春秀浅笑着起身。

主卧和偏房也就隔了一道门,方明昭吃了药昏睡过去,脸色苍白像是没了力气。

荣春秀用指尖捂住了鼻,打眼四周望了一圈,这才走向床沿替方明昭诊治。

方明昭病情反复与身体不利,不好好料理,定会留下病根,其它人或许束手无策,倒是荣春秀还有一个法子。

转身道:“那大夫说的没错,方大人是会留下病根,不过并非没有转机,北疆有一珍贵药材,外形像虫而非虫,专对肺腑,只是稀少难得,价钱上有些让人为难。”

宋玉环垂手按在桌面上,将头撇向一边:“算他运气好还有救,变成这样也怪他自己。”

“夫人是指房事?”

宋玉环抬了眼,欲言又止,语气颇为埋怨:“叫你看出来了,果真瞒不过你,你瞧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没命了也是自找的。”

原是这般,难怪宋玉环伤心了。

“夫人也莫恼。”荣春秀在屋子里转了转,又开了些瓶瓶罐罐闻了闻:“夫人可闻得一股异香?”

宋玉环愣了愣,心里仿若有些明了,嗅着鼻子探,实在是没闻出什么来,只得摇头:“我并未闻见。”

荣春秀合上手中的香炉,并未说话。

她闻出这个药很是稀奇,气淡又甜,因着屋子里并未开窗而保留下来一些,这才让她发觉。

此物名叫明甜香,乃是一种催、情、药,是她师傅鬼医偶然间做出来的。

本是用在畜牧身上,多在北疆有卖,现在倒是被人用作它处了。

宋玉环瞧着荣春秀的样子,显然是发现了端倪,此事还有另一种可能,本流着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春秀你说的是真的?”

“自是真的。”

“那我为何没有”

宋玉环帕子捂住了嘴,闺中密事羞与开口,荣春秀并未在意:“依照夫人所闻,这味道淡的很,混在檀香中根本无法闻出,在说还需一味药两两相合才能发挥作用,夫人自是无碍。”

宋玉环似有拨开云雾,豁然开朗,起身开门叫着冬梅:“去将李氏的衣物给我拿来!”

冬梅吓了一跳,宋玉环俨然发怒的老虎叫人害怕,怯生生的点头应是,一刻也不耽搁的赶忙跑到后院去。

后院衣物堆了好几堆,天气热,换衣也就勤了些,几个洗衣婆子在那发牢骚并未动手,瞧着来人赶忙起身来做活:“哎呦,我们就起来喝口水,衣服这就洗!”

冬梅可不是来教训人的:“得了,我不说,我就是来找二夫人拿过来的衣服的,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