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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谁是救美人②

苏赫琥珀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的手上握着的那锭银子在他的大力下滴溜溜的翻了个圈。

“若我说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和贤王见面,你可相信吗?”苏赫说着自己也笑了一下,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姬九容脸上明显的不信神情。

“其实,说到底,纳兰让是想将这个毒害使臣,破坏两国关系的罪名扣在纳兰臻身上,他们兄弟两个争抢夺嫡和我这个小女子一点关系没有,这当中的阴谋阳谋我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可是,纳兰让不该把我也卷进来。”姬九容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

“我此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当做棋子。”

曾经有人将她的信任弃如敝履,随意丢弃在沟壑之中。让她尝尽了苦头和痛苦的紫薇,那种被最亲近的人反噬的滋味,她已经尝到了,也尝够了,决不允许自己再来一次。

她如此想着,眼睛里的光不自觉的就冷了下来。

梧阑听着她娓娓道来。

“至于您,这位自称特木尔,却叫苏赫的使臣大人,我明明救了你,你忘恩负义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和纳兰让沆瀣一气,非要坑我呢?你这么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姬九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苏赫为什么也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认识那个贤王,也不认识那个晋王。但我今天,的确是想将你带走。”苏赫不愧是煌玉国人,生性爽朗率真,听姬九容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说了出来,自己说完看着姬九容睁大的眼睛,哈哈一笑道,“算了,我说了你爱信不信。”

他说着走到昂格尔的桌子前,指了指在地上打滚的昂格尔。对着姬九容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他已经从刚才简短的交谈之中发现了姬九容是个商人属性的女人,她做事一定要先问清楚自己的好处和坏处都在哪儿,才肯真的去做。

“我救人是再简单不过,几根银针就能解决的事儿,但是呢,你就不一样了,苏赫使臣,你得想我们那位贤王纳兰让解释清楚,说明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说明我不是那个什么下毒的人。而且你这些破烂证据,真的就别再糊弄人了。”

苏赫哈哈一笑,感觉自己的胡子有点松动,抬手按了按,让它们粘得更牢固一些。

“好。”

“真的?”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姬九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自有办法,姬姑娘就不必操心了。保证将你的清白还给你就是了。”苏赫说着,双手比了一个归还的动作。

“狄阳王,我今天也不都是因为要请姬姑娘给昂格尔解药。”苏赫抬眼看向一直沉默却始终站在姬九容身边的梧阑,说道,“你知道的。”

这是个啥?

姬九容挑了挑眉毛。

这典型就是,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谁谁谁,我都是为了那个谁谁谁。这最好还得来一个“你懂的。”

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过往和关系?

梧阑淡淡的嗯了一声,没等姬九容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梧阑的身子往前一窜,在苏赫的跟前停下,没等姬九容看清楚,这两个人就好似已经过了两招。

苏赫后退了一步,看着梧阑的手上多出了一块银光闪闪的银锭子。

梧阑是很穷吗?为什么药抢人家的钱?

姬九容看傻了眼。

梧阑也不多言,手指上运力,从银锭子的底面轻轻揩过。

一些细碎的银粉便从他的手上散落下来。

等再看的时候,姬九容这才发现,那银锭子上面原来的“晋”字,此时已经消失了。

“今晚三更,会有人去找你。”梧阑回过身,对着姬九容用唇语说道。

姬九容假装没看懂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目瞪口呆的看他嘴巴动了半天,摇了摇头,又无辜的揉着自己的耳朵说道,“狄阳王,我这耳朵这几天也不太好,您就不能大点声儿说话嘛。”

梧阑的好看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的话,忽而身形一动,又回了客栈的二层去。

“姬姑娘,特木尔使臣!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屋里昂格尔刚才发生的阵阵惨叫,全都闯了进来。

姬九容看着纳兰让那张紧张的脸,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昂格尔痛呼惨叫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他们现在才进来,分明是已经算准了时间。

“诶?这位使臣不是已经……”驿丞生生咽下了“已经死了”这四个字。后面的差役们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翻滚却没一点声音的昂格尔也吓个半死,还以为是大白天的还魂了。

“他没死。是吃了药之后产生的正常反应。大概是因为这位使臣在草原生活惯了,没有习惯吃中原的药物,所以才会出现昏睡的状况,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们看,他多精神呐。”姬九容说着指着那壮实的好似一头熊的昂格尔。

昂格尔的哑穴被封住了,但是耳朵却能听得很清楚,他对着姬九容直翻白眼,心里狠狠的骂道。

“什么精神!老子分明是他妈的疼的要死了好不好!”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姬九容看了一眼苏赫,眼神很明确。

苏赫接收到了她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吓人了,我们都以为昂格尔大人出了什么意外。都吓坏了。既然……”

“既然昂格尔大人已经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那我们也就不好再追究了,姬姑娘方才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你。”苏赫说着,右手放在胸口上,朝她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礼。

姬九容砸吧了下嘴巴,一瘸一拐的走到昂格尔身边,袖子里取出银针命人取来火烛,慢条斯理的烤着银针消毒。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中原人都是非常宽厚的,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尤其是我们的贤王殿下,他可是出了名的贤德。”姬九容边给昂格尔扎针,边说着。

贤王纳兰让狭长的眼眸微微一动,他敏锐的能够感觉到这三个人之间有猫腻,但是,到底是什么让这三个人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达成默契,开始成了一个队伍的人?

“姬姑娘过奖了,小王只是就事论事,平日里爱说上几句公道话罢了。”既然话已经说道这儿,纳兰让就不能再继续装傻,看来,他们这一次针对老七的计谋又失败了。

纳兰让绝对是一个非常反应迅速的人,他听见姬九容和那个使臣的话锋都变了,便立刻做出调整,看了一眼驿丞,驿丞吞了吞口水,忽而看到了苏赫桌前放着的银锭子。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那个人拿着晋王……哎哟!”驿丞的话还没说完,手背就被烛台流出的烛泪烫的红了一片,也咽下了后面要说的话。

“烫吗?”姬九容浅浅的低声问道。

驿丞痛的咬牙切齿,“姬姑娘,我可和你没有冤仇。”

“你得感谢我。你要是再说下去,就不光是烫着这么简单了。”姬九容小声的提醒着。

“你说银锭子吗?”苏赫忽而笑了一下,拿起了身前的这枚银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