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井危挑眉问她。
秋实点头,“是真的,我没说谎。”
“没说谎?”
井危继续追问。
秋实是慌张的,但不知道是否因为隐藏在一张易容面皮之下的脸被人看不到的原因,所以说起谎话来也是那么嚣张跟肆无忌惮。
她继续坚定的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你不信……”
“呵呵,问你的丫鬟?”井危冷笑,打断她的话,陡然扇子一扫,横在了秋实的脖子下,只要轻轻切下去,她的脖子就跟脑袋立刻分家。
秋实只缩了缩肩头,仰头望着井危,眼神依旧坚定。
井危也没说话,只冰冷一张面容,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似乎要透过那层厚厚的易容面皮看到她真正的样子。
双方僵持,一个不说,一个不动。
赵遮忽然又坐了起来,哇……
满地的黑色浓血。
吴冲急的大叫,“不成了不成了,耽误不得,我来试一试吧,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井少爷,您还是出去一下,我这边需要给赵公施针。”
井危回头瞧着了一下已经昏死过去的赵遮,眉头使劲皱着,扇子收起来,一把拽了秋实的衣服领子把人当小鸡一样提了出来。
秋实也不挣扎,就认命一般,被井危扔出来一把扔到地上,摔的她痛的大叫。
“井危,你太过分了,你……”
不想,井危猛然之间靠近,眼睫毛扫在她的脸颊上,然后一把刀子横在了她的脸皮上。
井危就好似一张嘴就能吃了她的猛兽。
生死就在一瞬间,叫她拼死挣扎都没时间。
秋实紧绷全身,呼吸都不敢多余一下。
井危呵呵一笑,好似那地狱勾魂的使者,“如果我切下去,是坏的你这张脸还是里面那张脸?”
秋实大惊。
“呵,你想好。”
是鱼死网破死在这里,还是最后挣扎一下,那就看是否会救了赵遮的决定上。
井危在给她选择。
秋实不知道井危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他太过强大完全没把她放在眼中,所以故意给他自己留一个能反抗的玩具,还是别的什么?
秋实猜不透他。
自从到了京都城,她犹如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一个失误暴露自己而遭遇比当年秋家更凄惨的下场。
可井危,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头,旁观却对你完全掌控。
她不知道井危知道她多少底细,但至少现在是给了他存活的机会。
一旦面皮被撕开,她想隐藏都没机会。
秋实深深吸口气,脑子灵活了起来。
她说,“我敢对天发誓,里面只有配方,我放进去的只有迷魂散,只希望你碰到的时候昏睡三天,这样……这样……”
她要咬破了嘴唇,一字一顿,“我才能去你家趁你不备打你一顿。二姑娘杀了我的驴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不管她信不信,这谎话就这么说了。
难道叫她承认自己是秋实。
他是杀还是不杀,双方都难以给对方台阶下。
如今井危正深得太子器重,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秋家的小姐在,怕是整个井家都要陪进去也解释不清楚了。
秋实也在用自己的命打赌,赌他井危暂时还不敢正面跟她冲突。
僵持中,刀子一点点切近了她的皮肉。
可是……
他迅速推开了她,心里那一腔怒气瞬间熄灭了。
井危收了刀子,只背着手,冷冷的问,“为何觉得配方我会看?”
“你与赵公子关系密切,他拿到配方肯定会去找你。我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一种抑制与菊。花相冲的药材,这样赵公子就不会中毒,可是你身上有独特的薰香会跟我的迷魂散融合,这样的话你就会中毒,昏睡三天三夜。”
倒是狠毒。
井危呵的一笑,“说说迷魂散里的配方。来人,记下来,送到吴叔那边。”
秋实老实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此时也发现自己的确被刚才的井危惊吓不小,手心都是汗,脚底板也有些浮软。
秋实先喝了口凉茶,坐在了井危对面的位置上,想了一下,才一字一顿的说,“茯苓草,槐葵花,丹墨,灵馨种……”
说完了差不多上百种都要草名字,记录的人又跟秋实核对了一遍,这才拿着单子去找吴冲。
可忽然,秋实想到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