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知道她是谁,才不能叫她出事,尤其是现在。
井危伸手要去阻拦,谢居安竟然直接抽了刀子出来。
若非井危躲开,这刀子会切了他的脖子。
“井危,休要坏事做尽。”
“休得胡言,你把小白放下。吴叔已经在路上,你去宫中只能叫她更危险,这来回时间耽误太久,有什么意外你又能负责么?”
谢居安可不想听井危满嘴胡说八道,一伸腿,两个人竟然打了起来。
方苦看的着急,冲进来把两个人分开,“殿下,主人,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救人要紧。你们看小白姑娘的脸色,看样是跟赵老板一样了,吴叔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过来。一切还等人过来再说。殿下!”
谢居安一双眉头拧的老高,像是一头困兽,马上要张开獠牙把井危撕碎了。
井危面上无波澜,可这内心早担心的揪扯老高,尤其看着小白的脸色,更是担心的十分焦躁。
但他不能像谢居安一样凡事都写在脸上,就是伤心难过也仍然保持理智。
如今已经更乱了,他如果也乱起来,太子的人会时刻都来捡漏,好处都是太子的。
井危说,“把人放下来,我们的恩怨以后再说,现在救人要紧。”
谢居安哼了一声,还不打算妥协。
正好。
吴冲走了进来。
路上马车小跑,颠簸的他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进门就闻见了奇怪的味道,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剑拔弩张,吴冲急的吼起来,“都住手,井少爷,殿下,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把人给我放下,哎啊,这是毒虫啊。还好还好,小白姑娘聪明,知道及时杀死了毒虫,只是这……我来先看看赵公子。哎,这不对啊,这毒虫我没见过,这毒药……嘶,奇怪。”
吴冲紧皱眉头,盯着赵遮身上的伤口一脸的不懂,快要伤坏了脑筋。
他捋顺胡须思考,过了会儿一样一样检查秋实放在火炕上的胭脂粉,“都是好东西,可需要用多少的量我不知道。这样,我先来把小白姑娘救醒。哎,你们两个男人都给我出去,这姑娘要脱了衣服施诊,叫一个丫鬟进来,去准备热水,我想想……啊,还有烧红的刀子,把这火炕也给我烧起来,这毒虫喜寒,那我们只能加火。都愣着做什么,去啊!”
谢居安跟井危还不肯走。
吴冲正要叫丫鬟去揭开秋实身上的小卦子。
吴冲气的回头瞪两人。
“大姑娘你们也看,回头你们是谁娶她进门吗?”
井危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娶。”
谢居安吃惊眼珠子一瞪,“凭什么?嘶……井危,看不出来,你丫的还是个骚包的流氓,早对小白姑娘有了非分之想。我今天不凑你……”
“殿下,井公子,老朽求你们了,别闹了,都出去,出去成吗?”
吴冲觉得实在头疼,这两人平常见面就互掐,掐了十几年,还是没分胜负,到了现在这节骨眼上依旧在闹,真是不懂事。
井危不跟谢居安这个幼稚鬼计较,哼了一声,先出去了。
谢居安还想守在这里,可看着吴冲端着刀子的样子,尴尬的皱眉,“我出去便是。”
吴冲总算松口气。
秋实早给自己吃了百毒消毒散,刚才被毒虫啃食之后也做了及时的处理,现在就算是毒性发作也对她没有性命之危害。
只是人还没醒过来,吴冲就得加速解药的作用。
银针一共一百八十根,他要全部刺进秋实的穴道。
这就要两炷香时间。
外面等的井危一双脚都要比融在地上了,只背着手一动不动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寸步不离,眼睛都没动一下。
谢居安则是徘徊不止,嘴里絮絮叨叨,说的都要口吐白沫了。
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里面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谢居安急要进去。
井危一伸扇子,把人给拦住了。
“做什么?”
谢居安望着下巴上的扇子,尖锐的锋刃就要切中自己的脖子,他果然没乱动。
“我想进去看看,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不准去。”井危严厉警告。
“井危你……”
井危说,“小白是不是秋实还没确定,但在这之前,我不想她死,你也一样。我们现在闹起来,对谁有好处你该知道。殿下如果觉得你我打个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我不在乎现在跟你出去比试一场。”
“……”
谢居安紧紧抿了嘴唇,不甘心的点头,“我不进去就是,扇子拿开。”
井危吐了口气,扇子收回去,又转身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安静的等。
谢居安垫脚往里面看,可也什么都看不到,跟着回头问井危,“那易容面具没有特殊药水溶解不开,难道你一直就那么沉得住气,不想看看她是不是秋实?正好吴叔在这里,我觉得……”
井危目不斜视,语气冰冷,毫无感情的说,“不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居安被问住了。
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管她是谁,总归是秋家的人,这就够了。
“你狠,井危,这姑娘我是护定了,不管你跟秋家到底怎么回事,老子是不会叫你得逞的,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