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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

“您哪能这样说呢!您是温和的人,您不能打他巴掌。”

我瞬间顿悟了之前没明白的可怕事情。

当孩子们应当接受教训时,承担教育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责任,依我的性格而言是绝不可能的。我不能承担这个。难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吗?不,没有打过。我不会打他。那算什么?打死我所爱的女人的孩子吗?

“抱歉,”我说,“安娜·帕夫洛夫娜,请原谅,但我们的婚姻是乌托邦式的,我们会淹没在里面。因为我不能成为您儿子真正的父亲和教育者。我不仅不可以那样,就是揍他一次也不可以。”

我非常镇定地说着,脸上一丝肌肉也没有颤抖。或许,声音有些低沉,但我绝对没有颤抖。

她,当然,——哎!哎!说起爱情及诸如此类的事,不应该教训孩子。她说,他是这样好的孩子。

“可以,”我说,“没问题,但这将会很不好。请你们别固执己见。请果断一些。请记住,我不能打孩子,不能戏弄孩子的未来。”

她,当然,女人,当然,叫了起来,说我是傻瓜。但事情终究还是黄了,我并不惋惜。我处理得很高尚,没有屈服于自己的激情,没有牺牲孩子年幼的身体。

我完全把自己控制得很好,让她也先冷静下来,第二天我再来解释清楚。但,当然,女人不能接受。她重复说着:“傻瓜就是傻瓜。”这完全没有根据。

这一段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可以说——我很自豪。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因为我认为完全没必要回忆所有的事情。有什么用呢?把它们放到当铺里吗,还是要怎么着?

因此,考虑了实际情况后,我决定结婚了。

只是不和俄罗斯姑娘结婚,这办不到!应当学会推理——我们住在哪里呢?我直接问你们——哪里?在法国。那么要是住在法国,就是说,需要娶一个法国姑娘。于是我开始寻找合适对象。

我在这里有一个熟人。穆西尤·耶梅利扬。他不完全是法国人,但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知道一切惯例。

于是这个穆西尤介绍我和一个姑娘认识了。她在邮局上班,很漂亮。只是,你知道吗?我看了一下,她的身材非常棒,很苗条,很修长,裙子合身得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哦,”我想,“事情真糟了!”

“不,”我说,“这个姑娘不适合我。当然,我喜欢她,但应该学会推理。这样苗条的、体格匀称的姑娘总是会给自己买廉价的连衣裙——她只花了七十五法郎。而她买了廉价的连衣裙,却还不能好好坐在家里,出去跳舞了。难道这样好吗?难道我是为了妻子跳舞才结婚的吗?”“不,”我说,“给我找另一种类型的人吧,胖一些的。”

您可以自己想想——很快就有合适的对象了。她个子较矮,但这样的,您知道吗?过于矮小的壮实姑娘,而且背部有脂肪,正如通常所言,不能找。但总体上也还不错。她也是一名服务人员。您不要以为,她是怎样笨拙的胖女人。不,她有鬈发轴,也有直发夹,瘦姑娘有的她都有。只是,当然,她无法买到合适的裙子。

所有这些都考虑好后,我,那么,就坦诚告诉她应当怎么做,也就是前往市政府注册结婚。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月之后,她想要新的裙子。她要新的裙子,我非常乐意地说:

“当然可以,有看中的吗?”

而她微微红了脸,随意回答说:

“我不喜欢做好的,不太合身。最好给我买有蓝色花朵的料子,然后找人做。”

我非常乐意地亲了亲她,就去买了。但我好像买错了,选了最不合适的颜色,好像是浅黄色的,就像是马的毛色。

她有些失落,但还是谢了谢我。不能不这样——这可是第一件礼物,不这样的话可就没法再来往了。她也明白自己的路线。

而我对一切都很满意,建议她找个俄罗斯女裁缝。我很早就知道她了。她要价比法国女裁缝高,但缝制出来却是如此差。她将一个女顾客的领子缝到了袖口处,还为自己辩解。瞧,这一设计师给我的姑娘缝制了裙子。她不能直接穿着去看戏剧,实在太可笑了!浅黄的小母牛,就像是这样。而她,可怜兮兮的,简直要哭起来了。她改做了衣服,重新染了颜色——但一点儿用也没有。于是就这样把裙子挂在钉子上,而妻子则坐在家里。她是法国人,她明白,不会每个月都缝制裙子。我们就这样过着安静的家庭生活。我非常满意。为什么呢?因为应当善于推理。

我教会她做肉馅儿的菜卷。

幸福不会白白到手。应该知道,为得到它得准备点什么。

而每次,当然,即便想要,也并不总是能够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