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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讲的关于马头的故事

保姆讲的关于马头的故事

“那么,关于现在男孩儿和女孩儿的教育问题,您是怎么看的?”我问自己在fiveo?clock?y的邻居。

“这怎么说呢!……要是我自己,那我当然完全支持新风尚。因为这的确很有趣。学校里一些小小的浪漫曲……争着上习字课的插曲,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悄悄提示……真是太有意思了!但要是事关自己的女儿们,我倒宁愿按旧式方法来教育。还是更稳妥些!而且,我觉得,参加社交活动时在某处遇到曾经在您面前满嘴“nousavons,vousavons,ilsavont”的先生总是令人不快,或者还有更糟糕的事发生!那样的回忆非常扫兴。”

“一派胡言!”女主人打断了她的话,“问题的本质不在这里!父母和教育者应当关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发展孩子的想象力。”

“竟有这事?”男主人惊讶道,咬了咬嘴唇,显然,是想挖苦一番。

“finissez!那些外籍的保姆啊,家庭教师啊都不行!都不行。

我们的孩子需要俄国保姆!朴实的俄罗斯保姆——诗人们创作的激励者。这才是俄国母亲们首先应当关心的问题。”

“pardon!”我的女邻居站了起来,“您刚刚提到什么诗人……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俄国文学在很多方面都归功于保姆!是的!朴实的俄罗斯保姆!我们最优秀的诗人普希金,他本人就承认,他最好的作品都是受到保姆的鼓舞创作出来的。回忆一下,普希金是怎样评价保姆的:‘我年迈的爱人……我年迈的爱人……我的宝库藏在你的心底……’”

“pardon,”一个年轻人从装着面包干的盘子上抬起头,插言道,“这好像写的是墨水瓶……”

“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墨水瓶能照看孩子?还有所有这些美妙的作品!《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叶甫盖尼·奥涅金》——这都是保姆教会他的!”

“难道《叶甫盖尼·奥涅金》也是吗?”我的女邻居表示怀疑。

“finissez!我现在刚刚放下心来,因为给孩子们找到了一个特别亲切的老太太。她每天晚上都给孩子们讲自己那些令人着迷的小故事。”

“的确如此。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想象力过于丰富也有害处!”我的女邻居说,“我认识一个牙医,他有太多关于自己的丰富想象……我的意思不是想说……”

她微微红了脸,不说话了。

“跟这些外籍的保姆真是操不起的心!一开始我们有个瑞士保姆。上帝啊,她可是把我们折磨惨了!伊万·安德列依奇到现在回忆起她来还直哆嗦。您能想得出她哪点令我们讨厌吗?太过一丝不苟了。每天早上用牙刷把所有窗户的玻璃擦一遍。制定的条条框框太奇怪了。让我们三点钟吃午饭,晚饭完全不让吃。伊万·安德列依奇开始往俱乐部跑,我就悄悄地去菲利波夫那里吃馅饼。现在想起来,当然,自己也不明白,她怎么如此凌驾于我们之上,当时真的是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据说,有人有一种精神控制力……”男主人做出一副聪明的样子,插言道。

“finissez!

我们总算是摆脱了她。又找了一个德国保姆。开始一切都还顺利,尽管她长得特别像马。你放她跟孩子们一起去散步,从远处看就觉得好像孩子们是坐在马车上。我不知道,可能别人没有这种感觉,但起码我是这样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更何况我是母亲。”我们并没有就此争论,于是她接着说:

“有一次,我到儿童室,看到娜佳和柳霞正在摇着洋娃娃,用德语哼着歌。一开始我还很高兴,觉得她们德语进步了。仔细一听,上帝啊,唱的是什么啊!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wilhelchliefbeiseinerneuenliebe!她们细声细气地唱着,我差点儿发了疯。”

女仆走进房间,向女主人汇报了些什么。

“啊!这可太好了!现在6点钟,保姆马上要开始给孩子们讲故事了。先生们,如果你们愿意欣赏一下这……风格画的画面,……风俗画……

怎么说来着?他们有两兄弟……”

“卡尔和弗朗茨·莫尔。”年轻人提示道。

“对,”女主人刚表示同意,马上又忽然想起来,“啊,不对,是d开头的……”

“是德雷兹克吗?”丈夫帮忙道。

“finissez!是……是马科夫斯基风俗画式的画面。我总是把这一切都布置得充满幻想。点一盏小灯,保姆坐在地毯上,孩子们围坐在她的周围。c’estpoetique怎么样,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