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纷纷赞同，于是女主人把我们领到了丈夫的书房，悄悄地把隔壁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用手势告诉我们别说话，注意看。

儿童室里的确半明半暗。只亮着一盏绿色的小灯。十分安静。

一个呕哑难听的老太婆的声音从没了牙齿的嘴里含混不清地拖着长声讲道：

从前，在一个王国，可不是我们的国家，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太婆，他们都非常老了，而且一个孩子也没有。

老头子伤心了一会儿，难过了一会儿，就去林子里砍柴。砍着，砍着，突然，不知从树林子里的什么地方滚出一个马头。

“你好啊”，马头说，“爸爸！”

老头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

“爸爸呀，”马头说，“你得把我领回家，我要住在你们家的木房子里。”

老头子愁啊，愁啊，最后一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把马头带回了家。

马头滚到板凳下面，一住就住了三年，又吃又喝，管老头子叫爸爸。

第三年头上，马头从板凳下面滚了出来，对老头子说：

“爸爸，我想结婚！”

老头子吓了一跳，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跟谁结呀？”老头子问，“一个马头，想结婚？”

“这样，”马头说，“你到皇宫里去，给我向沙皇的女儿提亲。”

老头子愁啊，愁啊，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他去了皇宫。

沙皇的女儿住在皇宫里。她是个大大的美人儿。她的小脚尖尖细细的，眼睛小小的，像用镰刀割出来的。

她过的日子那是富得不能再富了。

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喝香槟葡萄酒，吃高级橄榄油，零食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小甜饼。

她穿的裙子有三层花边儿，是曼彻斯特那边做的。

皇宫里面有很多巨大的厅堂，简直没法描述。沙皇自己要从一把椅子到另一把椅子去得套上三匹马拉的车才行。

皇宫里的仆人多得数不清，每个墙角都睡500个人。

老头子就去向沙皇的女儿给马头提亲。

沙皇愁啊，愁啊，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把女儿嫁给了马头。

然后就开始办婚礼，那筵席非常热闹丰盛。沙皇摆上了各种腌的、渍的、煎的、煮的，还亲手送给老头子一双崭新的树皮鞋、一件绒布做的镶着金边儿的长袍，还有馅饼皮儿。

老头子去找自己的老太婆。他们开始一起过日子，还生了几个孩子。故事讲完了，都是瞎编的！

“c’estfantastique！”年轻人不自觉地哼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