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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1916年

远景

安慰眼睛:

那受难而心安、麻木不仁的

十字架的

奴仆

同花街柳巷中

淫窟的

棺木

都被东方投入同一个火光熊熊的花瓶。

(1912)

你能吗?

我把一杯颜料泼出,

立即涂掉了日常生活的地图。

我只用小小一碟鱼冻,

能塑造大海突出的颧骨。

我细读调色板——这洋铁鱼,

明白了新诞生的嘴唇的呼吁。

你能吗?

难道你能用排水管作长笛,

吹一支

小夜曲?

(1913)

给你们尝尝!

一小时后,你们这批松弛下垂的油脂

将挨个儿离去,向空寂的街巷里流。

我把价值连城的词句尽情挥霍,

向你们敞开诗的百宝箱,毫无保留。

你,这位男人,白菜粘在胡子上,

不知是什么地方吃剩喝剩的菜汤;

你,这位女人,脸皮涂成了白墙,

恰像只牡蛎,在物品的贝壳里躲藏。

你们大伙儿围扑诗人心灵的蝴蝶,

真脏,有的穿套鞋,有的不穿套鞋,

这群兽性大发的人挤呀挤成了堆,

像一只一百个头的虱子翘着千条腿。

可是我这个粗鲁的匈奴,如果我

今天不愿矫揉造作,对你们迎合,

我就仰天大笑,欢乐地啐口唾沫,

直啐你们这一伙,——

我把价值连城的词句尽情挥霍。

(1913)

听我说!

听我说!

既然星星们被点燃了,

这说明——有人要这些废物?

这说明——有人需要她们?

这说明——有人称她们为珍珠?

他,拼命地跑,

冒着正午的滚滚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