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连刘莎莎都几乎崩溃。到了明天，我们当中不知道又有谁要出毛病了。”

“够了，艾米，别开玩笑。”

“就是得开开玩笑。”艾米耸耸肩，“如果太严肃，连我都会发疯。别忘了，我今天也差点没命！”

“假如那是你自己唱的独角戏呢？”

“什么？——算了，跟你废话也没用。要是这样，当然我也可以说刘莎莎的演技不错。”

“倘若凶手是自己人，任何人都有嫌疑。”刘斯说道：“只有自己才能确信自己不是凶手。总而言之，保护自己。”

“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刘斯摘下眼镜丢在桌上，痛苦地抱着头。

“喂，该不会连你也要歇斯底里了吧？”

“没那种可能。艾米——凶手究竟为什么做下这一连串疯狂的事？不管是我们当中的一个，或是阎村，动机何在？”刘斯脸上充满悲怆。

“动机——”艾米低喃着，“应该有才对。”

“但是我反对阎村就是凶手的说法。”刘斯愠怒地说道，“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阎村没死，没死全是艾米的想象，不能采信。假设那是事实，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太不合理了。”

注视桌上映着油灯火光的眼镜镜片，刘斯叹了口气，努力地设法从心底挖出一点记忆，因为他始终觉得阎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然而左思右想，总是不能成功。其中，似乎还掺杂一丝更新的记忆，这一切的一切，使他有种烦躁感觉。

他觉得自己可能在无意识中从某处见到了什么，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起床时就有的头痛持续到现在。别想了，今天先睡个好觉再说，刘斯思忖着，于是跟王彦要了安眠药。

“刚才吃的药开始生效了。”刘斯慢慢从椅子上立起身于，说道。

“好，一颗就够了，药效很强的——艾米，你要不要？”

“不必，我睡得着。”不久，桌灯熄了，黑暗降临大厅。

谢凯想起来这里之前，和王彦去见阎陵的情形。

风从半开的车窗吹入，夹带着温泉旅游区独特的气味。那天到达阎陵家，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今天是周末，阎陵应该早已回家，而且也平常很少外出。

据说记成打理的院子里，繁花怒放一如往昔。走过石板路，脆弱的花掉落一地小花瓣。谢凯按了门铃，马上有人应门。

阎陵今天穿了黑长裤和同色黑条纹衬衫，并且套上一件咖啡色毛衣，显得格外潇洒。他见到二人似乎不觉意外，带领两人走进屋内。

谢凯一进去，使坐在阳台边的藤椅上。

"今天找我，有何贵干？"阎陵一面冲泡茶，一面问道。

"来问一点事。"谢凯将摇椅向前倾，两肘靠在膝上，"我先问你，你前天哪儿去了？"

"前天？"阎陵不解地看着他，"学校放寒假了，这阵子我天天在家。"

"是吗？前天二十七号晚上，我们到这儿找你，可是没人应门。"

"真不好意思，这两天赶着写一篇论文，所以暂时谢绝电话和访客。抱歉，早知道是你们，一定开门。"说着，他递上两杯红茶，在昂眼对面的沙发坐下。"你们想问些什么？八成又是关于那封怪信的事？"

"对，不过今天的目的稍有不同。是想多打听一点阎织的事。"

阎陵端着杯子的手，突地停在嘴边："阎织的事？"

"我的问题很唐突，"说完，谢凯单刀直入地问道，"千织是不是你的女儿？"

"胡说，哪有这种事。"阎陵不假思索，马上否认。然而，王彦觉察他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