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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汴州恶霸5

见到我终于将人带回,望月楼里的伙计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不过看向我身后的阿齐脸色就不太好,正要开口的时候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递给身后的阿齐和燕儿一个眼神,让他们不必紧张,来之前我已经同二人交代过,今日只我一人交涉就行,他们不必说话。

现在还远没到饭点,店里也没有什么人,我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担心算账的时候这里的掌柜的狮子大开口,况且还有中午的饭钱,只四十两银子不够,来的时候路过一家钱庄又换了两百两银子,虽然银票的数额更大,但是不得不承认银子在钱袋里撞得响的时候才最后安全感。我先数出了三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与那伙计说道:听说燕儿是三十两银子卖到这里做五年长工,今日我与她有眼缘,想给她赎身,你叫你家掌柜子出来与我聊吧。

伙计听了我的要求,略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只玩了一夜不够,居然还想要把人带走。我见他站在我身边墨迹着不肯走,也不说话,虽然还不至于烦躁,但是知晓此时应该摆出点气场来才能将人唬住的道理,于是一拍伙子,震的上面的银子都弹起来了,趁着那伙计还被惊吓到没有回过神的功夫又怒斥道:怎么,是嫌我穷酸,还不够格见你们掌柜的?

说完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千秋,那伙计这回是彻底的被吓到了,急忙转过身有些脚步不稳的去叫掌柜的过来。

不多会,在伙计的带领下望月楼的掌柜的就过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望月楼掌柜的,瘦高个四十岁左右,一看就是那种很精明的生意人,能将这望月楼打理的如此好也不奇怪了。之前听阿齐说过这望月楼是汴州首富王员外的产业,不过王员外产业众多自然无暇一一照看到,手下的几间酒楼都是由一个姓童的掌柜的在打理。

他在我对面坐下,也不急着问我其他的,而是让店里的伙计先上了一壶龙井和一些瓜果过来。

客官的意思刚才店里的伙计已经同我说了,只是当初燕儿姑娘是与我们东家签的契约,虽然当时有过承诺若是齐家兄妹能够早点赚到钱还给东家,可以早些还燕儿姑娘自由,不过具体的还要同我们东家商量才行。这事儿,我是做不了主的,还请您见谅。

无妨,那就让你们东家来与我谈就好,若是东家事忙不方便过来,告诉我一个地儿,我去找他也行,左右不过一张契约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的事情罢了,不耽误多少时间。

如今混江湖这么久,我已经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有些呆萌的傻小子,只听着掌柜的话中意思便知晓他是想要拖延时间了,虽然并不知道这拖延了是有何意义,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自以为的将他的后话都堵死了。

大概是见我猜出了他话中目的,童掌柜抿着茶久久不说话,但是那不停的转动的眼珠子却出卖了他。我以为他只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在我这里讹来更高的银钱,便也不太在意。

是这样,东家最近不在汴州,若是想等他回来,公子可能要等上一段日子了。不如,您换一个姑娘带走?望月楼里和燕儿一般大小的姑娘有好几个,样貌也都不错,若是这望月楼里的卖艺丫头您不满意,东家名下还有一些其他的店,里面也有些卖身的姑娘或者做长工的姑娘,我一一领来给你看可好?

不,我就觉得燕儿合我眼缘,你们东家何时回来?

客官真是说笑,东家的去向岂是我们这些个小掌柜能够打听的。船只出货,快则七八天,慢的话半年也有。

这人铁了心的要打太极,这种情况还是我来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当时想的不过是对方顶多狮子大开口多讹点银子去也就罢了,至于银子么,我现在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了,不是太过分的情况下,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我也不太愿意去劳神,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来了以后人家居然绝口不提钱的事情,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五十两!可够?

咬了咬牙,又放了一锭二十两的纹银在桌上。总觉得不过是一个十五六的小丫头片子,家道中落除了一个有勇无谋的笨蛋兄长也没个别的靠山,这掌柜的如此与我拿乔,恐怕是见我我昨日出口阔绰,想要趁机勒索一笔,不过是觉得一开口就提钱,目的太过明显才这般与我打太极的。罢了,罢了,砸钱而已,不是难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财大气粗给震惊到了,那童掌柜有稍微的愣神,不过好歹是大酒楼的掌柜,见过世面,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不也往那银子上再看一眼,仿佛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仍旧是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同我商量着:东家不在,鄙人确实无法做主,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只听这童掌柜的语气中的诚恳我几乎便要相信,可是这事儿根本经不起推敲,就算当初的契约是王员外亲自签的,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卖唱丫头罢了,他堂堂几家酒楼的大掌柜,还能决定不了这么一件小事?那这掌柜的当的也真够憋屈,当初在六爻赌坊,姓刘的管事可是权利都比这大了不少,阿狸在玲珑坊的地位则更是不用多说的。

掌柜的不想和银子说话,那看来是想跟我这把剑说话了?

虽然作为一个江湖剑客,用武力去吓唬一个不懂拳脚的老百姓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地道,但是如今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谁叫这混蛋如此的油盐难进呢。我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千秋,眼神中故意流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未出长安之前,恨长生曾经评价我说,别人瞪眼装狠都是真的狠,我瞪眼装狠就只能透露出一种智障的气息,为此我很不服气。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几次遇事我发现自己有时候其实一瞪眼一发怒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气场的。

之前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模样,突然的冷了脸也是叫童掌柜有些措手不及,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想,最后打着商量问我道:这确实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少侠若是真的着急,您看我去给您问问东家家里可有其他管事的能决定这事儿您看可好?

多久能够答复?

三天?

我觉得可能是方才的震慑力不太够,让这童掌柜的到了现在还存着想要拖延时间的心思,真巧刚喝完一口茶,被子还在手中拿着,于是手上一用力,一个好好地茶杯在手中便粉碎,不顾旁边三人有些惊讶的目光,甩了甩手上的碎渣子冷着脸,再次问道:您刚刚说几天?我没听清。

最慢今晚!

这么小露了一手,似乎也是将童掌柜给吓到了,忙不迭的更正着时间。我撇了撇嘴,其实对于这个时间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就这么一件小事居然要这么长的时间去确认,这么磨蹭的效率到底是怎么讲这望月楼发展到如此规模的?不过想着反正明日才启辰,晚点回复就晚点吧,不耽误明儿的行程也是无妨。

行了,我知晓了。我等你答复,让人再给我开两间客房,让阿齐和燕儿也休息休息。

昨日那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所以现在还有些困怠,好在白天也无事,留在这补补眠也是好的。至于他们兄妹二人,阿齐估计不困,但是燕儿照顾了她一夜,估摸着也没休息好,得要休息,虽然在醉月楼她应该是有住所,不过想来条件应该不会太好,既然现在是被我罩着的人,自然没有让她继续受苦的道理。反正房间准备好了,他们愿意休息就休息,想要准备收拾一番或者好好做一下惜别都是他们的事情了。

可以,不过暂时燕儿姑娘还是我望月楼的人,所等中午上客之后,这该做的活还是得做,不能因为可能会离开,就不干活了,这不太合规矩,客观您看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虽然不大愿意燕儿再在这望月楼出面唱曲儿,可是人家掌柜的说的确实有道理,事情还没谈妥燕儿就还是望月楼的人,那么有些事的确是该做,想了一下不过是中午一段时间,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便点头应允了。燕儿和阿齐的想法应该是同我差不多的,两个人的脸上虽然都表现出了不乐意的表情,但是倒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意见。

唔,如此你看着折腾吧,小爷我要去休息了。

打了个呵欠便上了楼奔着自己的客房跑去,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来汴州游玩的人挺多,房间就挺紧张,价格自然也比较高昂,两钱银子一天的房间昨日我几乎都没怎么住,总觉得这一遭亏大发了,今日可不能再浪费了。

我本以为这一觉应当十分安稳,我会被饿醒才对,然而事总不如人意,睡得正是香甜之时突然起了一阵拍门的声音将我吵醒,一个人自在潇洒惯了没人管着,起床气这玩意比从前更加严重了,有些不满意的打开门,门外是有些狼狈的阿齐,心中不自觉的就暗骂了一句,这小子怎么成天就知道找事,天天被揍也不安稳,最后一天也不让人安生,看来将燕儿带走真的是一个十分正确的行为。

不,不好了,燕儿出事了。

阿齐喘着粗气与我说道,神情上的惊恐不似伪装,被他这模样影响,我也突然清醒了,刚才还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问道:什么事?

此刻楼下有些吵闹,想必是到了饭点所以客人多了,按理说应该十分繁忙的时候,走廊的尽头却还有两伙计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我这边,却又不敢上前来,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

中午有一桌客人在雅间,一定要点名燕儿去唱曲儿,我不放心就在门外面守着,但是燕儿才进去没多久几个人就动起手来,我闯进去后制止他们却反被他们揍了。然后他们就要将燕儿带走。

走了多久了?快带我去!

有半刻钟了,我想追上去但是这楼里的混蛋伙计不让我追去,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才跑过来找你,若不是我已经到了你房门前,这几个人估计还要拦我揍我。

因为没能顺利追出去,所以也不知道对方将人带去哪里了,阿齐只能恨恨的站在原地与我诉说着之前的场景。

虽说在这种地方卖唱,运气不少确实会遇见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但是我早上才说要将人带走,中午就出了事,也未免太过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能在这里消费得起雅间的一般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如这样的人在汴州这周地方多多少少是会有些名声的,你是本地人可曾见过眼熟?

确实都是本地口音,但是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可能是我平日世面见得少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是个没用的,但瞅着他也十分担心的模样知道他也难受也不忍心多作责怪。只是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回屋拿了千秋便又关了门朝外走去,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几人见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大约也有些害怕,连忙的散了开去。

你回自己屋子等我,自然会将燕儿好好地带回来与你。

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的阿齐,觉得他跟在身后大概也帮不了多少忙,多个人在身边还要分心照顾,心中有些烦躁,索性便要他留下来。不知是被我身上的气场给震慑到了,还是因为有些事现在还必须倚仗着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阿齐倒是很配合的应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